第0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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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章
念秋院的女侍從辰時開始在府中尋找，直到金烏西沈也沒有找到昨日那位姑娘，再次向季春稟報。
這個時辰是季春看書的時間，女侍進入書房，行罷萬福禮後稟道：“王爺，府上能找的地方皆找過了，就是不見昨日那位姑娘的身影，奴婢想著，那位姑娘已經出府。”
聽到這個消息，季春捧書的手倏忽握緊，朗星般的眸中蓄滿了不可思議。
他側眸看著丫鬟雯煙，問道：“還有何處沒有找過？”
雯煙猶豫片刻，道：“大人的臥房還未找過。”
那位姑娘性情不同尋常女子，跑到他房中躲起來也是極有可能的。
這樣想著，季春波濤起伏般的心緒稍稍平靜了些，放下書卷起身往外走。
可當他找遍自己的臥房，姑娘的頭發絲都沒找到一根。
他問梅安：“昨夜護衛可發現有人出府？”
梅安篤定道：“昨夜大人吩咐將狗洞堵上，加強防備，屬下不敢怠慢，今日換班時屬下特意詢問過，大家並未見到可疑人初入。”
季春聽後擰了擰眉，一個大活人，難道憑空消失了不成？
詭異，太過詭異。
接下來的日子，季春擴大了搜索範圍，不惜以公徇私在京城中搜尋顧念秋的下落，只可惜三個月過去卻一無所獲。
二次元時光飛逝，現實世界剛過去一個下午，現在是顧念秋剛穿回來那天的黃昏。
顧念秋心裏頭揣著事情，沒心情碼字，手機對她來說就沒有那麽有吸引力了，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，腦海裏全是季春的影子。
當初她為什麽要塑造季春這個人物？為什麽要讓季春那麽淒慘？一個人沒有快樂，位居首輔又如何？還不是過著痛苦的日子。
耳邊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，顧念秋瞟了一眼門口，果然是她的室友下班回來了。
室友與她是同齡人，名叫林雅薇，在外企做前臺，朝九晚五。
因著顧念秋社會關系簡單，又喜歡清靜，因此與室友相處還算融洽，沒有什麽顯著矛盾，看電視還能看到一塊兒去。
顧念秋也很喜歡這個室友，林雅薇做得一手好菜，解決了她吃飯難的問題。
林雅薇換好拖鞋，瞧見顧念秋躺在沙發上，且神色懨懨的沒個笑臉，與以往的活潑形象完全不同，遂問：“是生病了嗎？”
顧念秋搖搖頭：“沒，就是心情有些不好。”
林雅薇把菜放到廚房，坐到沙發上，試圖找到影響顧念秋心情的關鍵點，問顧念秋：“那是失戀了？”
顧念秋擡眉瞅了眼林雅薇，“我天天閉關修戀，都快得道升仙了，哪來的男朋友。”
像她這種以寫作為生的網絡作家，每天碼字碼到手疼，設計情節想到頭禿，一腔熱血全部傾註在書中，確實沒有時間談戀愛。
林雅薇知道顧念秋這個職業存在這樣的情況，勸道：“我覺得你還是在三次元找個工作比較好，這樣能接觸到外面的世界，也有機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，年紀輕輕談談戀愛多好，沒必要將美好的青春浪費在寫書上。”
對此顧念秋不置可否，她知道林雅薇對網絡作家這個職業有偏見，覺得網絡作家與出版大佬有所差別，可她就是喜歡寫文，遨游在文字的海洋裏能讓她感到快樂。
見顧念秋不說話，林雅薇識趣的閉嘴，說了句“我去廚房做飯”後，鉆進廚房享受烹飪時光去了。
顧念秋瞅了廚房一眼，覺得林雅薇這個愛好才需要改正，女人喜歡做飯可不是什麽好事，將來容易被老公奴役。
吃過晚飯，兩人坐在一起追劇，晚上十點各回各屋休息。
自從經歷那次黑暗穿越以後，顧念秋對黑暗產生了強烈的恐懼心理，不敢關燈睡覺，可是不關燈又睡不著。
數夠了五百只綿羊，才稍稍有了些困意，閉上眼睛準備睡覺，耳邊卻傳來季春那冰冷的聲音。
只聽季春清冷說道：“皇後在此處等臣，可是有事？”
說話間，季春四處瞅了瞅，乾清宮右側宮巷幽長，午後的宮巷間並無人影，他眼底憂慮散去些，耐著性子給皇後片刻時間。
皇後似有千言萬語要說，終究還是咽了回去，簡明扼要地問道：“聽說良臣再找一個女子？”
問出這句話時，皇後髻間那只撚金步搖晃動著，端莊優雅姿容上顯出幾分嫉妒來，望著季春，眼底有不同尋常的情感。
她這是嫉妒了。
然而季春面無表情，毫無感情地回道：“此事與皇後無關，若是沒有要緊之事，臣告退。”
季春禮數周全，在遠處瞧著，大概會覺得皇後與季大人只是恰巧遇見，停下來寒暄幾句罷了。
別人不知道皇後的心思，作為這個世界的創造者，顧念秋是知道的，皇後是特意在這裏等候季春的。
要說季春與皇後之間的緣分，要追溯到皇後入宮之前。
那時季春還不是首輔，也不是內閣大臣，只是翰林院小小編纂，整日匯編各種提要，面對一輩子也看不完的書，還要按上級吩咐辦事，簡直就是低等勞動力，根本沒有立功的機會進階官位。
可季春遇到了皇後。
那時皇後還不是皇後，而是錦衣衛指揮使張何最疼愛的女兒，是父母捧在手心裏的寶。
因緣際會之下，季春遇見了未來的皇後，張夢瑤對少年季春一見傾心，常常在父親面前誇讚季春才華斐然，歌賦錯彩鏤金，胸有溝壑，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。
當初張何也看好季春，與西廠一同出手將年紀輕輕的季春推進內閣，成為六輔臣之一。
可惜造化弄人，皇帝選妃，太後選中了張夢瑤，縱然親爹是錦衣衛指揮使，也不過一介臣子，抗旨不尊一樣按罪論處。
歷代一朝天子一朝臣，只要皇帝一崩，新帝繼位，錦衣衛指揮使與西廠頭目是第一批被清理掉的官員，沒有例外。
張何想著，女兒嫁給皇上也有好處，只要女兒誕下嫡子，將來皇帝是他外孫，或許還能保他一命，讓他安度晚年。
最終，張夢瑤踏入宮闈，住進了世間女子無法企及的坤寧宮，成了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。
她做了皇帝的女人，卻對初戀情人難以忘懷，雖說只是她一人單相思，最多就算一段暗戀，那也是她心底抹不去的美好。
季春就是皇後的白月光，永遠得不到的那個人，所謂愛而不得，便是皇後這般了。
是皇後給當朝天子吹枕邊風，將季春捧上首輔之位，可季春對她的態度，並沒有一星半點的改變，還是一如既往地清冷。
皇後望著那抹永遠也觸碰不到的背影，咬了咬唇，道：“我們走，給皇上送湯去。”
張夢瑤拐彎去了乾清宮，宮巷裏只剩季春一人。
不，還有躲在巷子裏的顧念秋。
她從地上爬起來，靠在宮墻上，數著季春的腳步，在季春臨近時伸手想將他拉入巷子裏。
打算是這樣打算的，只是現實有些尷尬，她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穩如泰山的季春。一扯沒扯動，反倒被季春的衣袖揮倒在地。
天下女子千萬，唯有宮中女子最重禮法，他今日撞了什麽邪，先是皇後當街攔路，後有宮女拉拉扯扯，倘若被外人瞧見，晾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。
宮內佳麗三千，皆是皇帝的女人，禍亂宮闈者五馬分屍。
他可不能死，他還沒有查出害死妹妹的真正兇手。
季春臉色陰郁，沈聲怒道：“大膽宮婢，膽敢不守宮規。”
顧念秋擡眸瞪了季春一眼，撇撇嘴，揶揄道：“季大人可真厲害，輕輕一揮就把人家摔倒了呢。”
見到顧念秋那張臉出現在眼前，季春心中一驚，瞳孔驟然放大，驚訝道：“怎麽是你？”
顧念秋道：“是我。”
季春俯身扶起顧念秋，將她推到無人的宮巷裏，擡臂杵在宮墻上，垂眸盯著眼前女子。
顧念秋後背貼著冰冷的宮墻，被季春圈在手臂裏，兩人近距離接觸，還能感覺到男人溫熱的呼吸灑在臉上，還有淡淡的檀香味兒。
擡頭仰望高她一頭的男人，那張清雋臉膛盡在咫尺，狹長的鳳眸裏深刻著疑惑與探究，目光灼灼盯著她，讓她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。
自從顧念秋走後，季春尋了她整整三個月，再次見到千方百計尋找之人，季春表現有些過激，將人堵在墻腳斥責道：“本官曾說過，姑娘在府上只是暫住，待姑娘想回家，只要與侍衛說一聲便可離開，而你卻選擇不告而別，你知道本官尋了你多久嗎？”
顧念秋驚訝：“你找我了？”
季春找她，說明季春關心她。
自從顧念秋無故失蹤，季春恨不能把京城這繁華之都翻過來，掘地三尺找到顧念秋，想問一問她是如何悄無聲息出入季府的，竟連他府上侍衛也沒有發現。
此時在宮中見到顧念秋，有些便能解釋得通了。
季春擰眉問道：“你是哪個宮的，主子是誰？”
他不想從顧念秋口中聽到“我是皇後宮裏的”這句話。
顧念秋仰頭看著季春，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溢滿了真誠，小心翼翼道：“我說我不是宮中之人，季大人信嗎？”
季春又將目光垂低，把顧念秋從頭到腳打量一遍，心中也對顧念秋是不是宮女這件事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。
瞧瞧這丫頭現在這副形象，一頭卷發披散著，頭頂還是那撮丸子似的發髻，竟然連根發簪都沒有，嬌俏的小臉上沒有胭脂水粉，穿著露胳膊的薄衫，露膝蓋的褲子，還有不知什麽材質的木屐。
這身打扮不符合宮規，著實刺眼，看到顧念秋露著胳膊露著腿，立刻移開視線，“穿成這樣出來走動，成何體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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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位姑娘性情不同尋常女子，跑到他房中躲起來也是極有可能的。
這樣想著，季春波濤起伏般的心緒稍稍平靜了些，放下書卷起身往外走。
可當他找遍自己的臥房，姑娘的頭發絲都沒找到一根。
他問梅安：“昨夜護衛可發現有人出府？”
梅安篤定道：“昨夜大人吩咐將狗洞堵上，加強防備，屬下不敢怠慢，今日換班時屬下特意詢問過，大家並未見到可疑人初入。”
季春聽後擰了擰眉，一個大活人，難道憑空消失了不成？
詭異，太過詭異。
接下來的日子，季春擴大了搜索範圍，不惜以公徇私在京城中搜尋顧念秋的下落，只可惜三個月過去卻一無所獲。
二次元時光飛逝，現實世界剛過去一個下午，現在是顧念秋剛穿回來那天的黃昏。
顧念秋心裏頭揣著事情，沒心情碼字，手機對她來說就沒有那麽有吸引力了，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，腦海裏全是季春的影子。
當初她為什麽要塑造季春這個人物？為什麽要讓季春那麽淒慘？一個人沒有快樂，位居首輔又如何？還不是過著痛苦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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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友與她是同齡人，名叫林雅薇，在外企做前臺，朝九晚五。
因著顧念秋社會關系簡單，又喜歡清靜，因此與室友相處還算融洽，沒有什麽顯著矛盾，看電視還能看到一塊兒去。
顧念秋也很喜歡這個室友，林雅薇做得一手好菜，解決了她吃飯難的問題。
林雅薇換好拖鞋，瞧見顧念秋躺在沙發上，且神色懨懨的沒個笑臉，與以往的活潑形象完全不同，遂問：“是生病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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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雅薇把菜放到廚房，坐到沙發上，試圖找到影響顧念秋心情的關鍵點，問顧念秋：“那是失戀了？”
顧念秋擡眉瞅了眼林雅薇，“我天天閉關修戀，都快得道升仙了，哪來的男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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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雅薇知道顧念秋這個職業存在這樣的情況，勸道：“我覺得你還是在三次元找個工作比較好，這樣能接觸到外面的世界，也有機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，年紀輕輕談談戀愛多好，沒必要將美好的青春浪費在寫書上。”
對此顧念秋不置可否，她知道林雅薇對網絡作家這個職業有偏見，覺得網絡作家與出版大佬有所差別，可她就是喜歡寫文，遨游在文字的海洋裏能讓她感到快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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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念秋瞅了廚房一眼，覺得林雅薇這個愛好才需要改正，女人喜歡做飯可不是什麽好事，將來容易被老公奴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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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聽季春清冷說道：“皇後在此處等臣，可是有事？”
說話間，季春四處瞅了瞅，乾清宮右側宮巷幽長，午後的宮巷間並無人影，他眼底憂慮散去些，耐著性子給皇後片刻時間。
皇後似有千言萬語要說，終究還是咽了回去，簡明扼要地問道：“聽說良臣再找一個女子？”
問出這句話時，皇後髻間那只撚金步搖晃動著，端莊優雅姿容上顯出幾分嫉妒來，望著季春，眼底有不同尋常的情感。
她這是嫉妒了。
然而季春面無表情，毫無感情地回道：“此事與皇後無關，若是沒有要緊之事，臣告退。”
季春禮數周全，在遠處瞧著，大概會覺得皇後與季大人只是恰巧遇見，停下來寒暄幾句罷了。
別人不知道皇後的心思，作為這個世界的創造者，顧念秋是知道的，皇後是特意在這裏等候季春的。
要說季春與皇後之間的緣分，要追溯到皇後入宮之前。
那時季春還不是首輔，也不是內閣大臣，只是翰林院小小編纂，整日匯編各種提要，面對一輩子也看不完的書，還要按上級吩咐辦事，簡直就是低等勞動力，根本沒有立功的機會進階官位。
可季春遇到了皇後。
那時皇後還不是皇後，而是錦衣衛指揮使張何最疼愛的女兒，是父母捧在手心裏的寶。
因緣際會之下，季春遇見了未來的皇後，張夢瑤對少年季春一見傾心，常常在父親面前誇讚季春才華斐然，歌賦錯彩鏤金，胸有溝壑，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。
當初張何也看好季春，與西廠一同出手將年紀輕輕的季春推進內閣，成為六輔臣之一。
可惜造化弄人，皇帝選妃，太後選中了張夢瑤，縱然親爹是錦衣衛指揮使，也不過一介臣子，抗旨不尊一樣按罪論處。
歷代一朝天子一朝臣，只要皇帝一崩，新帝繼位，錦衣衛指揮使與西廠頭目是第一批被清理掉的官員，沒有例外。
張何想著，女兒嫁給皇上也有好處，只要女兒誕下嫡子，將來皇帝是他外孫，或許還能保他一命，讓他安度晚年。
最終，張夢瑤踏入宮闈，住進了世間女子無法企及的坤寧宮，成了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。
她做了皇帝的女人，卻對初戀情人難以忘懷，雖說只是她一人單相思，最多就算一段暗戀，那也是她心底抹不去的美好。
季春就是皇後的白月光，永遠得不到的那個人，所謂愛而不得，便是皇後這般了。
是皇後給當朝天子吹枕邊風，將季春捧上首輔之位，可季春對她的態度，並沒有一星半點的改變，還是一如既往地清冷。
皇後望著那抹永遠也觸碰不到的背影，咬了咬唇，道：“我們走，給皇上送湯去。”
張夢瑤拐彎去了乾清宮，宮巷裏只剩季春一人。
不，還有躲在巷子裏的顧念秋。
她從地上爬起來，靠在宮墻上，數著季春的腳步，在季春臨近時伸手想將他拉入巷子裏。
打算是這樣打算的，只是現實有些尷尬，她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穩如泰山的季春。一扯沒扯動，反倒被季春的衣袖揮倒在地。
天下女子千萬，唯有宮中女子最重禮法，他今日撞了什麽邪，先是皇後當街攔路，後有宮女拉拉扯扯，倘若被外人瞧見，晾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。
宮內佳麗三千，皆是皇帝的女人，禍亂宮闈者五馬分屍。
他可不能死，他還沒有查出害死妹妹的真正兇手。
季春臉色陰郁，沈聲怒道：“大膽宮婢，膽敢不守宮規。”
顧念秋擡眸瞪了季春一眼，撇撇嘴，揶揄道：“季大人可真厲害，輕輕一揮就把人家摔倒了呢。”
見到顧念秋那張臉出現在眼前，季春心中一驚，瞳孔驟然放大，驚訝道：“怎麽是你？”
顧念秋道：“是我。”
季春俯身扶起顧念秋，將她推到無人的宮巷裏，擡臂杵在宮墻上，垂眸盯著眼前女子。
顧念秋後背貼著冰冷的宮墻，被季春圈在手臂裏，兩人近距離接觸，還能感覺到男人溫熱的呼吸灑在臉上，還有淡淡的檀香味兒。
擡頭仰望高她一頭的男人，那張清雋臉膛盡在咫尺，狹長的鳳眸裏深刻著疑惑與探究，目光灼灼盯著她，讓她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。
自從顧念秋走後，季春尋了她整整三個月，再次見到千方百計尋找之人，季春表現有些過激，將人堵在墻腳斥責道：“本官曾說過，姑娘在府上只是暫住，待姑娘想回家，只要與侍衛說一聲便可離開，而你卻選擇不告而別，你知道本官尋了你多久嗎？”
顧念秋驚訝：“你找我了？”
季春找她，說明季春關心她。
自從顧念秋無故失蹤，季春恨不能把京城這繁華之都翻過來，掘地三尺找到顧念秋，想問一問她是如何悄無聲息出入季府的，竟連他府上侍衛也沒有發現。
此時在宮中見到顧念秋，有些便能解釋得通了。
季春擰眉問道：“你是哪個宮的，主子是誰？”
他不想從顧念秋口中聽到“我是皇後宮裏的”這句話。
顧念秋仰頭看著季春，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溢滿了真誠，小心翼翼道：“我說我不是宮中之人，季大人信嗎？”
季春又將目光垂低，把顧念秋從頭到腳打量一遍，心中也對顧念秋是不是宮女這件事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。
瞧瞧這丫頭現在這副形象，一頭卷發披散著，頭頂還是那撮丸子似的發髻，竟然連根發簪都沒有，嬌俏的小臉上沒有胭脂水粉，穿著露胳膊的薄衫，露膝蓋的褲子，還有不知什麽材質的木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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